“如果周总有空了,愿意见我的话,还请你及时和我联系,麻烦你了,谢谢。”
阮想开车从周氏集团离开,钱怎么能这么难赚呢。
这儿会天已经完全暗下来,又刚好是下班的高峰期,路能堵死,阮想也是饿了一天,情绪很烦躁。
反观另一边,周景维还在悠闲的和张启宸,赵序秋打台球。
“我还以为你忙的没空,我随便说说你就过来了。”赵序秋一杆进洞后问周景维。
周景维看着台球桌面道:
“是很忙的,但公司有人堵着,我这不是没办法。”
赵序秋一听乐了,
“不是吧,你自己的公司你还害怕被人堵,总不是惹了什么风流债了吧。”
张启宸也赶紧过来凑热闹,
“哪家的,不方便的话,要不我来替你解决。”
周景维拿球杆戳了张启宸一下,
“这种事你倒是积极,你这个样子,朱佳佳怎么可能和你好。”
张启宸被戳到痛处,悻悻然道:
“和她有什么关系,我怎么可能喜欢她。”
这一句话说完,又觉得不对劲,继续道:
“什么叫她不和我好,她为什么不和我好,我这么好。”
周景维和赵序秋看张启宸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,都笑了,赵序秋还不忘补刀,
“你要不要看你在说什么鬼话。”
三个人正互相损着,周景维放在另一个桌子上的手机响了,张启宸离的近,帮他拿。
张启宸把手机拿在手里,恰好在亮起来的屏幕上看到信息。
“周总,悠莱的阮总监刚才已经从公司离开了。”
悠莱,阮总监,朱佳佳给他提过阮想入职悠莱了。
张启宸瞬间明白过来对上号,嘴也立马开始损起来,
“哈,周景维,我还当你在躲谁,你竟然在躲阮想。”
“我看你是越活越不如以前了是吧。”
一边说还一边往赵序秋跟前走,把手机上的内容也分享给赵序秋看。
周景维走过去拿过自己的手机,“操心你自己就行了。”
拿过手机后,周景维又去一旁拿外套道:
“不陪你们玩了,我还要回公司,走了。”
周景维说走就走,等到了办公室以后,距离阮想离开已经快一个小时了。
阮想在经历了非常拥堵的路况,马上就要到家的时候,手机响了。
阮想一看是座机号码,用蓝牙接通了电话。
“喂,你好。”
“喂,你好,是阮总监吗?我是周氏集团周总的助理,陆明。”
阮想看着前面的路况,踩了踩刹车。
“我们周总现在已经回公司了,你要是方便的话,现在可以过来。”
霎时间峰回路转,阮想几乎不假思索道:
“好的,我马上往过赶,麻烦你让周总稍微等一等。”
挂了电话,阮想前方路口掉头,车又往回周氏集团开。
往回开的路况能稍微好一点,阮想尽可能在安全的范围内,开的快一点。
半个小时过去,再过两个红绿灯就能到的时候,电话又响了。
“阮总监,不好意思,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,周总另外还有约,您不用过来了。”
等红绿灯的间隙,阮想再迟钝都反应过来周景维是存心戏耍她,一下怒了,语气里皆是冷意,
“你让周景维接电话。”
本来就是开的免提,陆明抬起头看了看周景维。
原本是背靠在桌子上的周景维转过身,缓缓走到电话跟前,
“喂,阮总监。”
“周景维,你不觉得自己搞笑吗,你个大男人跟我玩这种心眼。”
“我不觉得搞笑,挺有意思的。”周景维主打一个真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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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逼得急了,您也不愿意我这个年龄还要和您逆反,对着干是吧。”
“我走了,您早点休息。”
周景维拿了车钥匙,就直接出门离开了。
唐禾安静的坐在沙发上,想起周宪海让周景维大学去国外念书,毕业后往从政方向发展,可周景维毕业后扭头去从商。
为这事,家里当初不知都闹成什么鸡飞狗跳的样子,周景维埃了多少顿打,硬是不改主意。
这几年周景维对她逆来顺受,让她是差点忘了自己的儿子,以前是什么性格了。
周景维从大院离开,自然开车去了医院。
时间也不是很晚,十点左右。
只不过他过去的时候,看病房的灯是关的。
这么早就睡了?
周景维这样想着,缓缓推门,脚下的步子放轻了很多。
他进了里屋,床上没人,却看到穿着病号服的Eric搬了个凳子,坐在窗户跟前看着外边。
清冷的月光照在Eric单薄的身上,她的长发落在肩上,像是神话里的月桂女神一般。
Eric听见动静转回身看,眼眸盈盈似水,周景维闭了闭眼,下意识看向了别处,
“怎么不开灯?”
他手才要碰到开关,就听见Eric小声呼喊,
“别开。”
周景维手收了回来,往Eric跟前走。
Eric见他过来,指了指窗外道:
“新闻上说今晚上有月掩金星,你看。”
周景维先搬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,然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瞧。
夜色如墨,说是月掩金星,也只不过是一轮弯月上面,有一颗更为明亮的星星。
放在平常,周景维只会觉得这是小题大做,无事生事。
可是在Eric身上,她本来就是如星月般浪漫,她觉得好,那便是好。
“像是夜空的一个笑脸。”周景维如此描述。
Eric听见他的形容, 点了点头,也是认同,然后指了指夜空的另一个方向。
“那颗星就是天狼星,天空中最亮的星。”
周景维目光追随过去,确实有一颗星星比周围的星星亮很多,也夺目很多。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研究这些了?”
“因为丛…,咳咳。”阮线止住了话音,假装咳嗽。
“因为从前就喜欢?”周景维顺着补充。
窗户跟前,温度总是寒一些的的,周景维又起身去沙发上,拿了披肩过来,最终也只是坐下递给Eric,
“披上吧,别再受凉了。”
Eric也没犹豫,接过后展开搭在肩上,说了声谢谢。
这时候天地间并不是一片安静,楼下的车马声还是时不时飘上来。
周景维和Eric在这昏暗里,守着一方寂静,默默不语。
“我没有结婚,你上次在云山酒店看到的是我好朋友的老公和孩子。”
“我是送他们去和我朋友到兰城团聚,因为天气原因,才再燕城中转过夜。”
借着夜色的保护,亦或是因为周景维的折返,Eric忍不住说了实话。
Eric的突然坦白,令周景维心底闪过一丝愉悦,他也没继续装糊涂,于是道:
“我知道。”
原本还在欣赏月色的Eric,瞬间看向周景维,眼里写满疑惑。
“我有一次在燕晓楼吃饭,见你一个人,下楼的时候,碰见你朋友他们了。”周景维解释。
燕晓楼的那次,Eric还以为周景维没发现她,原来他也看见她了。
Eric自然记起了同他在一起的姜静姝。
夜色朦胧,她短暂的摘下了自己面具,仅此一瞬而已。
“哦。”
Eric应的很敷衍。
周景维似乎感觉到了Eric的情绪的低沉,以为是身体不舒服,准备进一步询问的时候,Eric开了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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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ric垂着头偷懒,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了声周总,吓了一跳。
本能就将鞋子赶紧穿上,没有丝毫缓冲。
原本就磨出血的伤口,和鞋子一触碰,猝不及防的疼痛让Eric立马皱了眉头。
看到此情此景,同时皱眉的还有周景维。
他刚一进门,第一眼就看到侧边一个人坐着的Eric。
黑色的单肩礼服裙,既不过分裸露,也不过分保守,反而有些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感觉。
墨色的卷发随意披在肩上,遮住了些露在外面的皮肤。
他顺着裙子往下看,自然也看到了她半脱的高跟鞋,和脚踝后面被磨出血的伤口。
毕竟在如雪的肤色下,这点猩红,十分突兀。
周景维还没来的及过去,就听见张森在向他打招呼,他只好收回了目光。
“周总,您怎么过来了。”
“云山酒店这边有点事,我顺带过来看一下。”
宴会厅的其他来宾很快就发现周景维的到来,全场的焦点自然也都转移了过去。
欧文发现以后,也是很快过去迎,瞧见Eric以后,还不忘带着Eric一同过去。
“周总,幸会,没想到您今天亲自过来了。”欧文见此状况,情绪明显高升。
“Eric,周氏集团的周总,周景维先生。”
Eric的脚还疼着,脸上表现的还挺淡然,主动伸出手,微笑着道:
“周总您好,我是悠莱新的创意总监,Eric,您也可以叫我Vicky。”
幸好没出现Eric手伸出去,周景维视若无睹的情况。
“阮总监,你好。”
他也很快回握了一下,然后就放开了。
速度快到,Eric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男人手指上的温度。
本来宴会快要结束了,周景维这一来,无形中又得延长一段时间了。
周景维和欧文说着话,眼睛还是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Eric的裙摆。
裙子很长,Eric站起来,裙面就把脚盖住了。
Eric又不好意思直接走,就只能继续站的陪着。
幸好周景维没有待太久,基本也是露了个面,打了个招呼,就离开了,来去匆匆。
周景维前脚一走,这次宴会就开始陆续散场了。
Eric走到大厅,张森追了过来,
“阮总监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Eric心里正想着怎么圆滑的拒绝,有人喊了她。
“Eric。”
Eric和张森同时看过去,正是穿着工作服的朱佳佳。
朱佳佳走上前来,先是朝张森微微点头,然后对Eric很亲密的道:
“我很快就下班了,你再等我一会儿,美甲我都约好了,我们一起过去。”
Eric也很上道,立马回答,“嗯,没事,我等你。”
然后转身对张森道:
“真不好意思张总,我和朋友约好了,今天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张森虽略感遗憾,但也没有过多纠缠,独自就先离开了。
“佳佳,今天谢谢你啊。”
Eric觉得直呼姓名有些不礼貌,喊朱经理又太生疏,便叫了佳佳。
朱佳佳听Eric这么叫她,瞬间觉得两个人亲近了不少,就好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。
“没事,Eric,你太客气了。”
两人稍微寒暄了一阵,朱佳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,
“周总让我给你,他有事找你。”
“周总?哪个周总?”Eric虽然是疑问句,但是脸噌的一下红了。
朱佳佳憋着笑回答,
“周景维,周总啊。”
“你怎么也叫他周总?”Eric疑惑。
“呃,云山酒店本来也是他的产业,我叫他周总,不是应该的吗。”
Eric顿时深感无语,同时闪过升级套房的事情。
“上次升级套房,也是他的意思吗?”
朱佳佳眼睛一弯,话语里打着太极,“你想是他就是他,不想是他那就是我。”
Eric接过房卡,房号果然是上次顶层那一套。
往上的电梯里,只有Eric一个人。
Eric看着电梯壁上自己的倒影,那时她还因为周景维对赵序秋说对她“眼不见为净”的话,难过了好久。
她打开房门以后,客厅的大灯没开,只亮了盏落地灯,周景维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。
听见动静,扭过头来,看向她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“找我什么事?”
两人同时开口,气氛好像也变得冷硬了。
周景维不知为何,突然轻笑了声,放软了口气,
“过来坐吧。”
Eric因为男人缓和的语气,产生了恍惚,让她以为是错觉。
这是她回来以后,周景维对她说话,头一次没有冷漠。
她坐下以后,又听见对方道:“脱了吧。”
Eric脑子里一道雷劈过,脱口而出,“你有病是不是。”
接着一双拖鞋扔在了Eric脚边。
“还有心思骂人,看来脚是一点不疼。”周景维淡淡道。
Eric知道自己会错了意,尴尬的咬了咬嘴唇,他怎么知道自己脚疼。
Eric将高跟鞋脱掉,顺便看了下后脚踝,属实被磨的惨不忍睹。
周景维起身把落地灯旁边的药箱提过来,放在茶几上。
“我来还是你自己来?”
Eric俯身去拿药箱,
“当然我自己来,不劳您大驾。”
Eric把含有碘伏的棉签一掰,看着棕色的药液流到白色的另一头。
上药的时候,才觉尴尬。
她穿的裙子偏紧,要想平滑的上药,姿势要么不太美观,要么就太做作。
周景维在跟前,她还是想要点脸。
就在她考虑怎么操作的时候,手上的棉签被拿走,脚也被抬起,放在他腿上。
“等你弄完,猴年马月了。”男人道。
Eric闭了嘴,看着周景维帮她处理伤口。
暖黄的灯光落在周景维周围,此刻的场景和过去的某一刻开始重叠。
Eric大学运动会的时候,有一年负责给院里的方阵举牌,穿了不合脚的鞋子。
运动会结束,周景维来接她的时候,见她走路一跛一跛。
于是买了药,就坐在车里给她的脚上药。
Eric当时突发奇想道:“我今天可总算是理解灰姑娘要为什么把鞋子丢了,脚这么痛,走都走不到前面去,影响逃跑的速度,当然要丢了。”
她还记得当时周景维是怎样回答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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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不是灰姑娘,因为你不用逃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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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最爱堵车的燕城,此时路况却是通畅许多,周景维像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路况上,倒也少了Eric想硬扯话题的尴尬。
车停在红绿灯路口等红灯,Eric家的地址原本要直行,绿灯亮了,周景维却打了左转向灯,超左拐。
Eric怕周景维认错路,忍不住出声:
“呃,我家直行不用拐的。”
“先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男人言简意赅。
Eric靠回椅背上,不再说话。
医院里,给Eric看病的还是上次她住院时的主治医生。
医生大概询问了下情况,问了下Eric下水以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。
“我把那个小孩往岸边上提的时候,脑子里有过一瞬间眩晕,然后就不小心溺水了。”
Eric说这些话的时候,周景维就抱着双臂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,她瞥了眼过去,男人眉头皱着瞪了她一眼,Eric脊背一凉,缩回视线,不再看他。
“阮小姐,你的病情还是没有完全恢复,之前我说过,出院要避免一切剧烈运动和劳累,你要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周景维在场,医生没有说太过分的话,但Eric还是听出了语气里面的责怪。
从医院出来后,两人的气氛更为僵硬,周景维一直冷着脸,没给Eric好脸色。
男人腿长步子大,根本不顾及身后的Eric,走的很快,Eric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。
她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,哪怕到了车子跟前,替Eric开副驾驶门的时候,也是沉着脸。
Eric积攒的情绪,也终于控制不住,于是突然道:
“周总,不想送可以不送,我自己打车回家就是了,你不用一脸不爽的样子。”
周景维原本暗沉沉的眸子,更加多了一丝戾气,他看着Eric一副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样子,更为恼怒。
耐心终于被磨完了。
他把已经打开的副驾驶门,狠狠的又用力关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格外剧烈。
Eric被耳边剧烈的响声吓了一跳,心脏和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。
惊魂未定之际,下一秒,腰身反而被眼前的男人用手搂住。
她的呼吸一下就乱了。
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低下头的深吻。
Eric忍不住往后仰,然而背却只能抵在车身上,容不得她逃出去。
对方贪婪的纂取她唇齿之间的空气,Eric觉得自己怕是要再一次窒息过去了。
然而很快,那种浓烈狂躁吻变的轻柔,小心翼翼起来。
Eric始终不敢回应,但是也未拒绝,默默的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吻,手却在不知不觉中,抓紧了周景维的胳膊。
一吻结束后,周景维暂未松开搂腰的手,良久,他才开口:
“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掂不过来吗,以前是这样,现在还是。”
“明明知道自己水性不好,身体未痊愈,还要去硬逞能。”
“Eric,不是每次你都有好运让我能救你的。”
周景维的声音并不大,但是在空旷的停车场,却又如此清晰还有无奈,也或许是无力。
周景维的话令Eric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曾经救自己的那一次。
鲜红的血液,布满周景维的全身,也布满了Eric的后半生。
“我,今天事情突然,我也呼救过,只……”
Eric小心解释。
“Eric。”
周景维又叫了她的名字。
“以后,凡事,请你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。”
“走吧,送完你,我也想早点回去休息了。”
周景维这才放开Eric,又打开了副驾驶车门,让她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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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无论周景维对她还存有什么心思,如果她能从他介绍的客户上,拿下大单子,奖金又是一大笔。
其实给她介绍客户的人,无论是其他谁,她都可以理直气壮的接受,直言,这就是商场,你帮我,我帮你。
可是,这个人如果是周景维,她就骗不了自己的心。
“呵。”Eric终究嘲笑了自己一声。
为什么在有关周景维的事上,她永远摇摆不定,永远推翻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,永远日思夜想。
永远,念念不忘。
明知是火焰,是毒药,是窒息的下一秒。
可还是忍不住想去触碰,被灼烧,被痛,然后再坠入地狱。
第二天下班,Eric准时到了约定好的餐厅。
服务生将Eric往预定好的包厢带,到了地方,打开包厢门。
Eric往里一看,包厢的圆桌里,就只坐了周景维一个人,她朝服务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。
“假期过的好吗?”
Eric才坐下,服务生正给她倒水,就听见周景维的话。
按理来说是日常客套询问的话语,Eric认为是自己心里有鬼,所以周景维的问话,她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。
“挺好的,不上班嘛,肯定是开心的,呵呵。”Eric假笑着回答。
“我还以为美术馆开幕的时候,你会过来呢,伦敦有什么重要事吗,这么远跑一趟?”周景维心里憋着点怨气,还假装和颜悦色。
Eric的心,像是突然吊在半空里一样,整个人都虚浮了。
“呃,之前伦敦的房子还有一些手续和东西没处理完,刚好趁这个空,一起办完。”
Eric说完,就端起杯子喝水。
周景维看到这一幕,眼里的凉意多了几分。
Eric有个习惯,一说谎,就会下意识喝水掩饰。
“你给我介绍的客户是哪家公司?”
Eric适时主动掌握话语权,免得周景维再问东问西。
周景维把Eric杯子里的水倒满,然后道:
“谈不上我介绍,是对方指名要找你,我只是当个中间人罢了,等会儿他们来了,你就知道了。”
周景维三言两语,要说不说的,顺利的勾起了Eric的好奇心,
“指名找我?是不是你那个美术馆宣传他们很满意,所以找过来?”
周景维一直因为开幕她没来的事情,心存芥蒂,Eric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你回来后,有去美术馆看过吗?”
Eric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又把话题绕回去了,只好道:
“呃,最近回来事情多,还没来得及,等有新展了,我抽空去看看吧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没看,最近也不打算去看。
Eric自觉被人盯着,视线转过去,周景维确实一直看着她,目光沉沉。
Eric被盯的有些不自在,抬起胳膊看表,喃喃自语道:
“是不是堵车了,还没来。”
正说着,包厢的门打开了,来的是一男一女,双方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。
Eric站起来迎接,那男人倒是十分客气,一见Eric,就直接朝她走过来握手。
“阮小姐,抱歉,路上有点堵,我和妻子来晚了。”
那女人也面带微笑伸了手过来。
周景维这才站起来,走到Eric的身旁介绍。
“这位是安德旅游的总裁安林泽,这位是他的夫人李薇儿。”
安德集团是做传统旅游的,旗下的旅行社遍布全国各地,经营范围也是涵盖了国内和出入境旅游。
Eric印象里是没有和安德集团有过接触,包括面前的这两位,也没什么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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